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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1/2017
俄革百年
今年是俄國革命一百週年，兩天後的十一月七日，更正正是十月革命爆發的日子。
美國學者Crane Brinton在其著作《The Anatomy of Revolution》中，有一套解釋革命定律的理論：革命通常有四個階段：首先是舊制度的衰退，然後是溫和派實施改革，接著是激進派推翻溫和派產生專政，最後是革命過去一切恢復正常。
1917年的俄國革命也符合這個定律：二月革命，不滿皇室的貴族推翻了沙俄皇朝成立臨時政府，可惜未能兌現讓俄羅斯退出第一次世界大戰和餵飽聖彼得堡每家每戶的承諾，民意開始傾向激進的布爾什維克黨。在七月起義中，列寧領導的布爾什維克黨被臨時政府追捕，激起了民眾對激進派的同情。接下來，十月革命爆發，臨時政府終於被列寧推翻，隨即開始了土地改革，並成立秘密警察逼害所有「反革命」份子。從列寧到史達林，布爾什維克的強人統治延續到1953年，期間因專政造成的浩劫令俄國滿目瘡痍。
假如沒有十月革命，俄羅斯會否免於暴政的人禍？然而歷史並沒有如果。按Brinton的說法，溫和派的敗因在於他們出於現實原因不得不對舊制度作出妥協；激進派則沒有承先啟後的包袱，總能站在道德高地，乃至於成功奪權。但激進派的理想主義往往脫離現實、亦不能容忍異見，導致口講時就烏托邦，實施時卻是人間煉獄。
誠如Brinton所說，革命是社會的一場高燒，並不一定浪漫，反而滿是血淚，教人不勝欷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