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流興講「洗腦」教育, 洗腦, to brainwash。西人有句話: Train up a child,not brainwash a child,即訓練好一個孩童,並非要洗他的腦。
Brainwash, 就像wash, 後面加ing 成了brainwashing。要注意的是,have a wash,洗一洗,於是,跟carwash 一樣,brainwash 同時亦可做名詞。
Can education indeed be used as a brainwash device?教育真的可以用做洗腦工具嗎?
我少時初學brainwash 這個字,源自荷李活間諜科幻一類電影。原以為,近半個世紀大量英文入侵中文,諸如sustainable development 給譯做什麼「可持續發展」,中文「洗腦」,直譯自brainwash? Mmm … 原來就像中文的「不行」,入了英文變成No go;這一筆,一樣是掉過頭來,由中譯英,先有中文的「洗腦」。一個主要講法,是得牛津字典記載,英文brainwash第一次出現於1950 年10 月,在一個美國記者兼情報員的筆下,他形容的是其時中共建國初用的一套清洗人民「反動帝國」思想的手段。於是,好些字典的brainwash 解說, 都來一句: A calque(借用外語)of the Chinese xi nao (洗腦),更有加一句中文原有的「洗心」(革面)來佐證。死未?
世事有黑就有白。另一個講法,卻是那個製造brainwash 一字的原作者, 查實係個CIApsychological Warfare specialist passing as a journalist,是美國中情局一個扮做記者的心理戰術專家,除了「唱衰」(badmouth)中共,亦用來否認美軍戰俘承認曾在韓戰用上生化武器的口供;意思是,那些口供受洗腦後所作,不足為信。
Brainwashing 同義詞有mind control(思想控制)、thought reform(思想改造),包含unethically manipulative methods to persuade someone —不倫理、不道德的操控手段去說服、信服、臣服一個人。
Brainwash 起初用於戰爭與政治,70 年代開始套諸宗教,即所謂邪教,但小心,英文cult 這個字,本身只解極端、不正統,並無「邪惡」的意思。時至今日,大眾媒介,尤其是電視廣告,都給說成有brainwashing effect、「入」腦作用,不一定是貶話。
但把教育大張旗鼓講明是洗腦,就令人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