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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2016
法律不是好玩的
長毛議員梁國雄六十大壽，他的老友記別開生面，將他的官司及二十年來代表過他的法律界人士對他的評論輯錄成書出版，作為賀禮。其中有一篇是戴啟思資深大律師所寫，十分精彩，值得推介。
你知道「maverick」是什麼嗎？原來意思是指尚未打烙印的初生之犢，出了名野性不羈，此詞遂用來形容思想獨立、行為不受管束的任何年紀的人。戴啟思說長毛就是這種人。他說，英國史上有「長毛」先例。就是一名叫A.P. Herbert 的下議院議員，他是非執業大律師，但喜歡以出人意表的官司挑戰荒謬過時的法律。他本人藉官司成功推動改革的成績平平，但在幽默諧謔筆下創造出的人物Allert Haddack，卻創下了可觀的影響現實的例子。
當然失敗的例子更多，在其中一個故事裏他跳進泰晤士河而被票控，他在庭上抗辯，理由是沒有律師禁止這個行為，而他跳進河裏純屬好玩（for fun）。法庭不接納，對「好玩（fun）」的律師如此裁決（粗略翻譯）： 「上訴人基本上是答辯，這是個自由的國家，只要不傷及他人，任何人喜歡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本席必須強調，而公眾必須清楚明白，這不是個自由國家，也幸好不是，如果是的話，那麼對律師來說那就是個噩耗，特別是如果他們可以為了『好玩』而作不尋常的行為。人一定不可以為好玩而行事。『好玩』不載於國會任何典籍法例之中。」
所以，法律不是好玩的。戴啟思認為香港需要一名Allert Haddack，以天馬行空的想像力對僵化的法律及假法律之名的行為作司法挑戰。我不敢樂觀。原因是，在香港，法律不是好玩的，我們的法庭沒有幽默感，公眾、法律界、政府當局、全人類都沒有幽默感，也幽默不起，幽默太貴了，還要同時也沒有那麼多無聊的法律學識。司法覆核，申請人或者有律師大律師義助，但輸了官司，就要付律政司及律政司聘的金牌資深大律師動輒過百萬的訟費，有一個不畏虎的梁國雄這是異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