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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6/2009
法政隨筆 – 廁紙
公餘閒聊，問起資深大律師兼消費者委員會副主席何沛謙近况。原來消費者委員會最新一期的《選擇》月刊重點研究廁紙品質，出乎意料之外，在商議及計劃階段，已引起非常熱烈的反應，幾乎每人都有很「沉痛」的經歷和感受，踴躍發表意見。後來，何沛謙就送了一份報告給我。嘩！篇幅不少，幾十隻牌子逐一分析品評比較，分出三甲，供消費者作出明智選擇。
攤開來在辦事處討論，同事不分職級，都大感興趣，特別多意見的就是《選擇》揭破，名為買十送二的「大贈送」，其實不足斤両，一秤之下，無所遁形。別說贈品，連我也注意到現時的廁紙卷遠遠較前「粗心」，外形同大小的一卷，很快就報銷了。
我回家就查詢本人家裏用的是哪一隻廁紙，是三甲之中還是又貴又差那類。原來都不是。持家的妹妹的選擇準則，與《選擇》完全不同。我們家第一講究環保，第二支持fair trade——公平貿易，第三是不能忍受花俏的包裝，古怪的香味、花紋、顏色，一概不能接受。我們用的牌子，根本不在消費者委員會檢驗的幾十種之內。因為要求那麼特別，自然不屬市面流行，供應商規模既小，時而供應不繼，時而做不住要關門，出產商亦然，所以每隔一段時候就要另覓新牌子。
如此麻煩仍然堅持原則，我看我們家可能值得頒獎嘉許，像我們這麼執著的家庭，相信一定愈來愈多。
我一向相信家庭主婦是推動環保的軸心人物，現代持家者不一定是主「婦」，我無意歧視主「男」，為選擇廁紙開家庭會議，訂立準則、目標和指標，未嘗不是參與式民主。
廁紙這個議題，代表了社會最關心的，永遠是最貼身的事物，而表面上微不足道的日常用品，背後往往牽涉某些人和集團極大的利益和重要的社會價值，參與式的民主，應該深入民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