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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8/2010
觀點 – 有錢人大晒呀？
港產電影有時出現這句台詞： 「警察大晒呀？」近日引起輿論沸騰的「摑警案」判決中，警務人員成為被掌摑的一方，社會湧起另一種情緒： 「有錢人大晒呀？」
終審法院常任法官包致金的侄女Amina Bokhary 被控襲警、不小心駕駛，及沒有提供酒精呼吸樣本3 項罪名，裁判官阮偉明上周一判她感化12 個月、罰款8000 元和停牌1 年。被告有兩次襲警案底而一再獲輕判，一些示威人士襲警卻被重判入獄數月，兩者之間的對比，令公眾嘩然。
公眾嘩然
原審法官應律政司要求，上周五覆核刑期，結果一如各界所料維持原判。事實上，律政司要求法官推翻自己原先的判決，雖然是《裁判官條例》所允許，但應用在這案件，實屬不智，就算阮法官在覆核中有理由改變對Amina 的判刑，亦可能會令人懷疑他是受到輿論壓力，損害司法獨立，因此，律政司毋須多此一舉，應該直接把案件交到較高級法院覆核或提出上訴。律政司周五晚旋即宣布決定直接上訴到上訴法院。
阮法官強調被告是病人，不是壞人。筆者認為，除了被告本身情，法庭不應忽略每一個判決都會成為案例，影響日後同類案件的量刑輕重。襲警是嚴重罪行，而被告第3 次被控襲警（未計她在警署內涉嫌襲擊一名女警但獲撤銷起訴），加上她這次逆線行車和拒絕酒精測試，法庭輕判，等同向社會發放一個錯誤信息，干犯這類罪行罰款和感化可以了事，這樣，十分不利警方正常執法，擾亂社會秩序。逆線駕駛極有可能造成人命傷亡，後果嚴重，今次判刑似乎亦未足夠考慮公眾安危。
法官量刑不能屈於輿論，但亦不可忽視對社會的衝擊。筆者收到不少市民的電郵表達不滿是次判刑過輕，上周五案件覆核吸引大批市民旁聽，部分人聞判後大喝倒彩，高呼「偏幫有錢人」，又辱罵被告。亦有網民發起遊行。市民對判決的反應如此直接和強烈，以往少見。令筆者想起，早年曾經有強烈針對法官判決的攻擊可以被判藐視法庭罪行，公眾對司法人員施壓，可能會引起新問題，影響司法獨立。
無可否認，有錢人打官司，優勢是聘請代表律師時有較多選擇，若然律師的陳述有條理，法官自然會比較有耐性聆聽；但有錢不是輕判的理由，同樣也不應是加刑的原因。法官量刑時會考慮各種客觀因素，的確會包括被告的家庭背景，例如家人是否有能力向被告提供最好的治療和照顧，但這並非絕對的，AminaBokhary 一案，即使辯方提出私家醫生報告，律政司也可以要求被告接受控方的指定醫生診斷是否適合接受其他強制性治療，這樣較能服眾。
加劇「仇富」氣氛
「摑警案」加劇了香港社會近年瀰漫的「仇富」氣氛，在高漲情緒中，不要忽略阮法官在覆核判辭中反問： 「被告如果是窮人，你們會質疑法庭偏幫窮人嗎？」筆者相信，香港人希望維護的司法制度，不會歧視窮人，同樣不會仇視富人。上訴法院要作出更詳盡透徹的解說，令公眾信服。法治是香港繁榮安定的一個非常重要因素，千萬不要因為個別案例而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