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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8/2010
雅虎專欄 – 假如我是仗義徐伯
觀塘張婆婆的遭遇，令我記起中環擦鞋匠。為何小販在香港如此無立錐之地？
張婆婆74歲，在觀塘街邊擺檔賣風濕膏藥和指甲鉗，貨物盛在兩呎多闊行李篋中，是10元8塊的小生意。她患高血壓、輕微白內障，走鬼能力低，上月被食環署小販管理隊拘控過一次，罰款500元，上周二，小販隊再來，她跪地求饒，但對方不為所動。與張婆婆不相識的70歲徐伯路見不平，阻止小販隊拘捕她，徐伯涉嫌普通襲擊及妨礙公職人員執行職務而被捕。傳媒和網民一面倒指責小販隊無情，食環署雖已撤銷對二人的控罪，但未能平息公憤。
去年，傳媒報道在中環美利道天橋擺檔超過10年的7旬擦鞋匠李伯一再被拘控，罰款一次400元，要擦10多雙鞋才能補償損失。我設法協助他和中環其他擦鞋匠爭取到食環署簽發小販牌照，從此不必走鬼。
也有不幸的小販，06年，長沙灣一名小販走鬼時被車撞倒重傷，天水圍一名小販走鬼時跳河溺斃。
《明報》前幾日報道，一名屢被拘控的無牌小販在法庭把過往46張傳票鋪滿一桌，向法官求情，法官同情她，免她是次罰款。
持牌小販也不一定有安樂茶飯，去年底，一名雪糕車小販被票控阻街和售賣不屬指定商品的30支「珍寶珠」，裁判官輕罰他100元，並提議食環署人員多加體諒謀生計的小販。
小販苟存於地產商當道的都市，難道只能盼望法官「開恩」？在張婆婆的個案，食環署不承認撤銷票控是怯於公憤，它的解釋只是當天小販隊人員沒有遵守「先警告、後執法」和涉及年老或殘障小販的指引。食環署部分前線員工不服這說法，辯稱並非所有同事知道或了解指引。
假如我是仗義徐伯，我公開說了不奢望食環署向我道歉；但是，我期待見到的，是食環署上上下下有反省能力，而不是管理層與前線人員環繞「指引」互相推卸責任。人不是只會按方程式操作的電腦──應否密密票控無反抗能力的年老小販要看「指引」，應否在醫院門口見死不救要看「指引」，應否偷偷出售別人的個人資料要看「指引」；特別是服務大眾的人，除了看指引辦事，還要存點人性，懂得作出合乎人情、公義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