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司長在他的網誌中,以「美國國債談判僵局的背後」為題撰文。「背後」所指,正是「政治爭拗」。
司長認為,美國兩黨眼明年大選,圖以政治爭拗換取政治利益,並指出「經濟理性和政治理性終究是兩回事,政客不會錯過任何一個打擊對手的機會,即使令市民付上沉重代價亦在所不惜,看到美國因政治爭拗而陷入泥淖,甚至可能走向日本式的『迷失』,我們是否應有所警惕?」
經濟理性與政治理性
這番論述由曾司長提出,饒富深意。還記得本年初公布的《財政預算案》,不僅完全沒有長遠規劃及承擔,更建議花費二百四十億,為每名合資格市民的強積金戶口注入六千元。這份預算案,是否司長眼中的「經濟理性」?預算案一出,登時被評為不及格,激起民怨沸騰。及後萬名市民上街「反對短視財政預算案大遊行」,要求政府增撥經常性開支、設立退休保障及復建居屋。面對公眾壓力,政府又急速轉,改為將六千元直接派發。公眾爭取多時,特首終在一個月前宣布將復建居屋。這又是否司長所指的,因「政治爭拗」而來的「政治理性」,而非「經濟理性」?
政府應反思爭拗由來
答案當然是不!公帑可以有千百個不同的運用方法,但其目標必是讓社會進步,民生富足。政府若是聆聽民意,力減輕貧富懸殊、設法解決社會矛盾,自然民心歸向,即使真的有人惡意煽風點火,亦不能如願;但若漠視社會問題,自然人心背向,即使自己說錯一句話,星火亦足以燎原。
司長並非第一次把「政治爭拗」帽子扣在與政府意見不同者頭上,反對政府施政方針的就必然是「政治秀」,反對的觀點必然是「政治化」,是負面的、是不理性的、是政客為撈政治本錢而做的……企圖將市民對政府的不滿歸咎於政黨。此等管治思維實在令人擔心。政府何不反思政治爭拗的由來,根本是小圈子選舉產生的政府,只顧靠拉攏商界霸權、不顧民意而形成?
司長認為美國的國債爭拗與本港情況相比,提醒我們應「有所警惕」。兩地的情況又是否一樣呢?單在最新一期《時代雜誌》中,兩篇評論國債的文章都不約而同地反思數十年來行之有效的議會制度,在近年的政治文化中,是否有所欠缺。例如有觀察指,有時代表一成民意的國會議員已經可以阻止法案通過。美國的制度又不如英國般,首相所屬的政黨即議會大多數,令行政機關推行的法案,有較少衝擊。評論又將美國與加拿大、澳洲等民主國家比較,為何別國能有效率地將世界各地的優良政策學為己用。
有理性的觀察及反思,自當能進步。透明的資訊傳播,加上自由的傳媒評論及個人分析,美國民眾自當能在下次選舉時以全民投票方式,選出屬意黨派的國會議員及總統,甚或修改其議會制度。民主制度就是有不斷自我完善的能耐。反觀香港,即使在直選中獲較高民意支持的的民主派,亦根本無法阻止功能組別及建制派聯手支持的法案,形成行政霸權。普羅市民力爭普選多年,亦無力左右立法會及特首選舉的變更。港、美兩地又豈可同日而語?